所想皆如愿,所念皆可见。

【父猿】无法逃离——第七十二章

全文已补完,共计1.3W+

从73开始,就开启新篇章了

鉴于近几个月的更新总是相隔太久,有些地方总觉得有些问题,而且还有人物性格以及一些描写上面,所以等开始写伏见在青组的生活之后,会从60章开始,到72这部分,都会小修一下,尽我所能的修改完美吧……大概……如果你们能发现这几章里的问题,欢迎私信我,谢谢你们~

个别段落和语言可能和漫画和原文有些相同,但因为实在是太零散了,就不划线了。

PS:我只能说,这还好不是原创,只是个同人……

欢迎你们的留言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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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仁希,这个人对于伏见猿比古来说一直都是个特殊的存在。


很小的时候呢,伏见仁希是他所追逐的目标,那个时候的他每天每天都在期盼着自己能够快点长大。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他也做过每天早晨一醒来就会偷偷的去量自己的身高,看到没有什么变化的刻度线也会觉得很难过,因为他想像仁希那样,想要早一点变成和仁希一样完美的大人。


最好是长到和仁希一样高,长的和仁希一样帅,最最重要的是,希望自己能变得像仁希一样,那么完美,那么聪明。


其实所有的一切在还没有变的时候都很美好,他就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王子,可以放肆的天真,可以恣意的任性,虽然母亲不曾管他,可至少他还有一个完美的父亲,仁希会极尽所能的宠爱他,但也会好好的教导他关于各方面的知识,宠爱和严厉很不可思议的在仁希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可等大了之后,伏见仁希就成为了他拼了命也要远离的对象。从最初的喜欢,到之后的失望,在到后来的淡漠,最终,他迎来了绝望。那个男人,他总能知道他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而他也知道到底应该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彻底的摧毁他对那些他所在乎的东西的热爱。


可即便如此,伏见仁希他却能在毁掉这些东西之后,依旧用那张他所熟悉却早已陌生的脸孔对他说,[爸爸我是爱你的呀~]


那究竟是真的爱,还是讽刺嘲笑,他分的清清楚楚。他再也不会相信伏见仁希所说的任何话,曾今的仁希有多温柔,如今的这个人就有多残酷。 曾经的仁希有多完美,如今的这个人就有多丑陋。


这真是一个令人绝望的认知。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否认他曾经是有多么多么的喜欢仁希,他也永远不会否认仁希曾经是他小世界中支撑所有一切的存在,因为这些全都是无比真实的事实。


它们曾经发生过,它们曾经盘踞在他的脑海里占据一切,即使如今的一切都已经破裂成无数的碎片,可那些碎片依旧存在于他的血肉之中,除非有一天他流干了所有的血液,腐化了肉体,湮灭了骸骨,否则,这些碎片永远也不会消失。


啊啊~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情呢?是因为触景生情了么?再一次碰到和伏见仁希有关的东西,再一次的认真想起了和伏见仁希有关的事情,杂七杂八的东西交杂在一起,让他的大脑产生了混乱。


真是窝火啊。


为什么偏偏就要选伏见仁希这个人来对他呢?更窝火的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想起伏见仁希曾经对他的好呢?那些温柔的言语和笑容,就像是强行撕裂夜幕中的一束不起眼却真实存在的光线,只是撕裂了一个角落,可若是置之不理的话,总有一天这束光线会慢慢扩大。


他并不期待也抗拒着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他绝不可能会让这束光线有机会扩大。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被丢出那做精心建造的象牙塔开始,从那些荆棘深刺进皮肤的那一刻,他已经开始学会要如何自己一个人慢慢长大。


所有将会发生的可能性,都要从最初开始就要彻彻底底的扼杀掉。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的掠过,一块块被打乱的魔方开始复原,在前期的时候因为太久没有操作过这个游戏而有些生疏被对方打掉了一格的血,可是当他已经找回以前的那个感觉之后,魔方复原的速度渐渐和对方拉开了距离,从而多出了好几次攻击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伏见的步步紧逼,那个“仁希”竟然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的错误,这导致了他的那个魔方必须重新开始复原,只是这一重新复原,“仁希”的整个节奏就开始乱掉了。


“啧……”从嘴缝中飘出一声充满了不悦的咋舌声,伏见没有想到对方的心理防线会这么低,即使是速度不如他,但却万万不应该犯这种低端的错误。


尤其是在顶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时,更是一点点错误都不可以犯。


六个魔方迅速复原,红色攻击属性加成buff叠加在原本就已经很高的攻击上,伏见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血条,只剩下五分之一都不到,而血条上方的那个名字,明晃晃的写着[NIKI],心里翻腾起一阵恼火,烧的他胸口发闷,“……别瞧不起,这个名叫伏见仁希的男人啊!”


按下回车键,致命一击毫不留情的发射出去,成功带走了对方的血条,在对方血条迅速清空的时候,他的界面已经放起了庆祝胜利的烟花,可是他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太失望了。


明明是挂着[NIKI]的名字,却连仁希的一半能力都没有,他对这个“仁希”简直是失望透顶。


[为什么要这么做,大贝阿耶。]看透一切的伏见猿比古很是淡漠的这般问道。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是阿耶!]


“……”伏见看着屏幕里坐在地上做着哭泣动作的“仁希”人物模型,不觉得有些烦躁,[会做这种无聊把戏的人也只有你了吧。]


“才不是无聊把戏!”


大贝阿耶在房间里大吼出来,她的表情是那么抗拒,就好像是伏见的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她的逆鳞,即疼痛,却又恼火万分。


[哈!你也就会嘴上逞能说说而已,你自己还不是被那家伙的幽灵吓得神经错乱了,真是狼狈呢,猿比古。]


[果然是你这家伙。]伏见打出来这几个字之后,又马上敲打键盘嘴上小声的说出想说的话,[但是光凭你自己是做不到的吧。]


“……”


阿耶没有说话,可是她紧盯着屏幕,就像是要透过屏幕去看那边的伏见一样,她甚至都能看到伏见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还有那种倨傲的语气,火大火大太火大了!


[你到底是和谁联手,又是受到了谁的指示。]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呢。]


[我没必要讨你欢心吧?说到底,你们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啊。]


[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猿比古,不过是想给你一点教训而已,看着你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缩在被窝里的蠢样,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啧……”伏见重重了咂了下嘴。


[你果然还是和jungle有联系呢吧。]


大贝阿耶看着话框里的话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脑海里又在想些什么,只是表情越来越扭曲。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和吠舞罗搅在一起!]


[算了,你和谁搅在一起我也不想管,只是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啊!”阿耶恼怒的大喊出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这种瞧不起的语气,凭什么要看不起阿耶啊!你这种连努力都不去努力的家伙,凭什么要看不起阿耶啊!阿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努力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你凭什么不去正眼看阿耶啊!


大贝阿耶的心里一直都有一团火,以前的时候只是零星的火星,而今天,那些火星彻底变成了足以燎原的业火,而放这把火的人,就是伏见猿比古。


[阿耶说了!就是想看你出丑的样子!你越出糗阿耶就越高兴!]


“啧!”伏见很明显的有些生气了,敲打键盘的力度也比刚才大了不少,[大贝阿耶!我最后在问一次,你和jungle,到底有什么目的!]


大贝阿耶的手放在键盘上,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对话框,他知道伏见是生气了, 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这么叫她。半握的拳头最终还是缓缓放开,眼中有些倔强,也存在着一些委屈和不甘,手指缓缓按下字母。


[……是王对你有些兴趣,一直在关注你……]


[你不要误会!你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只不过是王什么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注意到你!]


[王交给阿耶的任务就是让你无法继续待在吠舞罗!]


[美咲总算是不管你了吧?哈!还真是活该啊!]


那边的阿耶还在不断的发着消息,而伏见这边却已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绿之王……”伏见低声念出这个词语,这个在他们的世界中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王权者。


又来了,这个绿之王,一次两次的没完没了,他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王权者的青睐呢?目光扫了一眼屏幕,伏见咔哒咔哒的打起字来。


[我被你们设计暗算,你就这么高兴么?]


对于大贝阿耶,他没什么好感,不过也对,除了八田美咲,他似乎对谁都没有好感,反正他讨厌的是这个世界,那么连带的生存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类他也一同讨厌着。如果要说大贝阿耶有什么特别的话,可能就是和自己有着一丝丝的血缘关系吧?


[阿耶我才不高兴!!!!]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一直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耶有哪一点不如你!明明是阿耶比你更努力!明明是阿耶先接触到王的!明明……明明是阿耶我先认识你的啊!!!为什么你连八田美咲那个笨蛋都能接纳,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看看我啊!!”


“阿耶我是真的……最讨厌你了!!!”


一滴溢出来的泪水从阿耶的眼角迅速滑落,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等她发泄完之后,屏幕上的游戏早已经断开链接,阿耶试了好多遍,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该账号已注销】,有人强制她下线,并且还删掉了她的账号。


她突然就明白了,她是被她的王利用了, 而现在,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被王所抛弃了。


“为什么……被抛弃的永远都是阿耶……”


因为不敢相信而大睁的眼睛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突然觉得好委屈,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感,为什么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得到认可?老师是,父母也是,甚至是连那个糟糕的家伙伏见仁希也说过她根本就比不上猿比古。而那个她一直攀比,一直视为最大的对手的那个人,只是因为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就抛弃了一切去到了那个她无法企及的地方。当她终于奋力的追上来时,她却来不及让那家伙认认真真的看清楚自己,就被人彻底的抛弃了。


猿比古那家伙,应该已经彻底恨死她了吧。


心脏很痛,明明只是想让他注意到阿耶啊……为什么连美咲那个笨蛋都可以,就偏偏阿耶不行呢?


“笨蛋猿比古!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你了!!!”压抑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她伏在桌子上,从小声的呜咽,最终变成了放声大哭,就像是要哭尽所有的委屈一样。


那边的伏见也察觉到了大贝阿耶那不同寻常的突然下线,或许是被人强制的踢出了服务器,又或许……他打开好友界面,试着查询了一下“NIKI”的名字,果不其然,弹出来的不是添加好友的界面,而是一个显示着【未查询到该玩家】的系统信息。看样子应该是被注销账号了吧。


“利用完就直接舍弃掉……还真是有够过分的啊,绿之王。”


伏见的脸上的确看不出太大的表情波动,但至少眼睛里是带着一抹鄙夷的,虽然他忘了其实他自己也是比较认同这种做法的,对于已经没用的东西那就只能丢掉了,但是或许是心里一直都对这个氏族有些抵触,所以在看到对方这种毫不掩饰不留一丝情面余地的做法,是真心表示厌恶。


“啊……弄到最后也什么都没弄清楚……啧。”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坐的更加舒适一点,至少不要在腿麻了啊,说起来,他最近是有些缺乏运动了么?好像动不动就会腿脚发麻,真是麻烦啊。他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吐槽着自己,但是眼睛却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警惕的神色也一直都没从脸上退去,他在等待真正的危机到来,或许是他想太多了,也或许……危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切都还未发生,但是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好的?还是坏的?这些全都是未知数。


而现在,伏见知道了这个未知数是什么,很显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好。


两个屏幕上的画面全部消失了,变成了那种被干扰而出现的雪花屏,而就在这种怪异的现象出现的时候,一声很小的电流声钻进了伏见的耳朵里,一股森然刺骨的寒意从背脊而上蔓延至喉咙大脑。


真正的危险,到来了。


伏见小心的向后退了两步,虽然这两步并没有什么用,但这却是人的本能,遇到了危险总是会本能的向后退。雪花屏就在伏见停住之后消失了,屏幕在那一瞬间黑了下来,紧接着,从漆黑的屏幕里跳出来的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模拟人物。


【你好,伏见猿比古】


对话框出现在人物的右上角,并且还很生动形象的举起右手朝他挥了挥,以示友好问候。【为什么不说话呢?是被吓到了吗?哈哈,那么我还真是抱歉呢】


“……”看着这个虚拟的人物闲庭漫步一样的从这个屏幕上跳到另一个屏幕上,然后像是坐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面,悠闲的荡着腿,伏见想起来了,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不就是那次惊喜派对时出现过的么?而屏幕里的那个虚拟人物,应该就是绿之王本人没跑了。


“有什么事吗?绿之王。”伏见警惕的说。


【我为shell的鲁莽替你道歉。在没有听从我的指令的状态下就莽撞的揭穿事实的真相,以及没有我的命令就擅自与你发起决斗,最终却只能惨败收场】

【shell的确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


“所以你就直接删了她的账号?”


【这是对她应有的惩罚】


伏见对此不屑的嗤笑一声,“惩罚?只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这么说也并不是不可以。当一个人的价值已经体现完之后,那么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呢?】


“……”伏见看着那个虚拟人物跳下那层黑色的,姑且称之为墙的东西,简化的表情使它没有过多的情绪表达,但至少现在伏见能看出来这个人物是在微笑的。


莫名的感觉像是被他的话刺到一样,他果然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氏族。


在对方还没有打出下一段文字,伏见先问出了口,“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八田美咲的关系。”


【挑拨,吗?我倒不是这么认为的呢。】


屏幕里的人物就定格在了那里,没有在移动一步,但是马上伏见就觉察出了不对劲,因为这间房间里他竟然听见了第二个人的呼吸声,这间屋子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而那个病毒也已经被他破译了,那么——


他将视线死死的锁在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物上面,一如一年前一样,那被处理过的声音顺着外放的音箱从密林深处的某个地方传达到了他耳边。


“我看好你的才能,也欣赏你敢于挑战王权者的勇气。但我并不认为你留在吠舞罗是一个好的决定,以你的才能,应该有更大的发展舞台,而不是被赤之王所领导的混混团体永远埋没。至于另一方面,你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加入吠舞罗的……”绿之王轻笑一声,“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伏见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还带着一些震惊,显然是被绿之王的这番话给吓到了。他什么猜想都想过,但就是没想过绿之王最终的目的竟然是来挖墙脚。这恐怕会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人以这种‘恐吓’的方式来逼迫他跳槽了。


真是糟糕到极点的方式。他想。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挑拨我和八田美咲的关系就是想让我离开吠舞罗,转头去JUNGLE?”伏见冷静的问道。


“很高兴你能明白。”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来的话也没有关系,只是……”


音箱里的声音停顿住了,伏见嗅到了有什么东西开始逐渐散发出烧焦了的味道,滋滋啦啦的电流开始从主机箱连着线的地方慢慢窜上来,而且很明显的那些窜上来的电流是带着绿之王的能力属性的,并且这些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的两三秒钟的时候就蔓延了整间屋子,房顶角落都是这些噼里啪啦闪着绿色电光的电流,伏见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直接跨到放置电脑的桌子前伸手拔掉了电源线。


只是这个举动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屋子里的电流没有消失,屏幕上的人物也依旧停在那里,从音箱里扩散开来的声音似乎是正在笑着。伏见皱紧了眉低下头看着摊开的手心一片净白,但是在手碰到电源线的时候,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手指被那绿色电流刺伤的疼痛感,甚至是现在他的手指也还处在一种被麻痹了而无法感知无法动弹的状态。


他向后撤离了好几步,蓝空一样的眼睛渐渐变得冰冷,好像竖起了一道坚硬而脆弱的冰墙。可却又幽邃的吓人,里面藏着不知道有多深多么危险以及不顾一切的决绝信念,他不能坐以待毙。


用那只还算正常的手抓住了围栏,手中是附着了赤色火焰的,这样就能抵消围栏上的电流对他造成的麻痹效果。


“啧……”并不是很完美的落下地面,他小跑两步来到门边,手上的火焰直接握上了电流横生的门把手,只是转动把手的声音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


无法打开的门,因为是地下室而没有窗户的墙壁,他似乎是被困在这间房间里了。


伏见阴沉下了脸,手中的火焰在逐渐扩大。他并不是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只要破坏了这扇门,他自然而然就出去了,他只不过是不想破坏这个和八田美咲还残存着一些不算坏的回忆的房间,而且如果门坏了最终的维修费用还是得他自己掏腰包。


“你究竟——”想怎样啊!后面四个字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一声‘砰’的巨响,伏见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了那被踹开的房门,只是让他更加诧异的是,那收回了脚,正朝着门里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吠舞罗的死对头,SCEPTER4的室长,也就是青之王宗像礼司!


这家伙为什么会来这里啊???伏见猿比古有那么一瞬间的短暂懵住了。


“你…为什么会……?”伏见磕磕巴巴的还是没问完,他只是看着那个穿着青色制服的高挑男人走过他的身边,微微挑起的唇角似乎是能完美的化解他现在的危机,只不过他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个购物店?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一个不算小的长方体盒子?


等等,他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在这个购物袋里有装了什么东西啊???他是被电傻了吗?


“哦嚯……还真是来了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呢。初次见面,青之王。”


听不清真实音色的声音再次响起,伏见也跟着从那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脱线了的关注点又关注了回来,而且他从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青之王与绿之王在此次之前并不认识,看来所有的王权者未必就是互相知道的。


现在已知的只有青,赤,黄金,以及刚刚和青之王打过招呼的绿,那么七位王权者就只剩下了灰以及无色,还有那存在于天空之上的白银是不为人所知的了。


“初次见面,绿之王。只不过,跑到别的王的地盘上来挑衅王的氏族,看样子你是打算向赤之王宣战了么?”宗像轻轻松松的说出了实际上并不轻松,甚至是一个爆炸大新闻的话。


一位王向另一位王宣战,事实上,这是不被允许的。


草薙出云曾经和他说过,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和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共同商议,王权者们之间是禁止发起大规模的战斗的。虽然他们和SCEPTER4之间也是打斗不断,但这只是属于小打小闹的地步,没有上升到真正的王对王,氏族对氏族的大规模战争。


是的,战争。


每一位王权者都拥有毁灭一个国家的恐怖力量,当然,这种力量会给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暂且不计,所以一旦王与王之间发起宣战,那么产生的将会是危及国家的战争。


而那两位最初的王权者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这种危及和平的战争发生的,所以从最初王权者产生开始,这项禁令也就跟着产生了。至今为止,除了十几年前的那次特殊事件外,王权者之间都处在一种互不干涉的状态里,除了赤与青是因为在各自的作风上互相看不顺眼,但还不至于发起战争,偶尔的小打小闹也在允许范围内。


“青之王言重了。我可没打算要违背那项禁令。”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离开这里吧。”宗像礼司目光冰冷,手中的购物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脚边,而他的手却已经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对于习惯躲在暗处用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来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你来说,现如今的局势对你并不有利。”


“是吗。”绿之王说完之后,房间内的电流似乎要比刚刚更加躁动了。噼里啪啦的,一点想要离开的迹象都没有。


“哦呀,打算动手么?”宗像唇角微动,“如果在这种地方几位王互相争斗起来而导致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的话,那就不好看了吧。”


他拿起佩剑,锋利的刀刃上倒映着他微微挑起的眉眼和唇角,那是一抹傲然而自信的神情,仿佛是天生的王者般强大,而耀眼。从半露的刀身上慢慢扩散的青色焰火让他的话似乎更有威慑力,他笑着说,“不过,也没有办法了。”


狭小的空间里四处流通着两位王权者的异能,此刻的伏见再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在这王与王的碰撞中,他什么也做不了,然而,可他偏偏却是这场碰撞中的最中心,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有关,但是他能怎么做呢?他看着宗像礼司,眸光微敛,他能做的,也只有不要迷失在这王与王之间的对抗中吧。


焦灼的气氛似乎是一触即发,但就在这个时候,绿之王突然就撤去了所有的异能,了然的语态让两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原来如此,的确是对我不利呢。真是遗憾。”


终端机上投射出来的虚拟屏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样,一闪一闪的,好下一秒就会直接当机似的。


“你的账号替你保存下来了,伏见猿比古,心情好的时候请上线,那么,再见。”


说完这句话,音箱里就彻底没了动静,而房间内也是彻底的没了绿之王的异能。伏见愣了两秒钟,之后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爬上床梯,彻底断了电源。他的终端已经不能再用了,估计是内部的某些东西被破坏了,此刻正从里面往外冒着烟。伏见沉默的凝视手中的终端机,最终也只是将它紧紧攥在了手里,抬起头的时候不经意间和宗像礼司相对了视线,伏见这才想起来他一开始没有问完的话。


“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在去取东西的途中有所预感,顺路便过来了。”宗像笑着说。


“……”伏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可不相信这个人能顺路顺到这里,他该是有多傻,才会让对方误以为他会相信他这蹩脚的说辞。


就像是没感觉到伏见质疑的眼神,宗像依旧面不改色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伏见猿比古,“不过真令我感到惊讶。在湊氏兄弟的事情上,我原以为他们所引发的骚乱是有JUNGLE在途中进行协助的。而挑衅赤之王的氏族也应该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虽然这些都是我的臆想,但没想到他们的最终目的原来是要笼络你。”


他想,或许这个少年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利用我引他们从密林深处冒出头?”


“利用还谈不上,不过是猜测而已。既然我给了你提醒,那么以你的性格势必不会坐以待毙。不过我倒是没想过你会直接引蛇出洞。这个做法虽然直接,却有些稍欠妥当,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一口吞掉。”宗像挑了挑眉,带着揶揄的目光看着伏见,“不知道是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说年少轻狂太过鲁莽呢?”


“啧!我有好好考虑过后果!”伏见不满的回道。


“你所谓的后果在我眼中是没有一点可实际操作性的逃生后路,我猜你或许也有想过这么做可能会招来绿之王, 而且也有想过招来绿之王的下场是什么。难道你对王就没有一点惧怕感么?”宗像礼司认真的注视着阁楼上的少年,在那张极其年轻还透着些稚气的脸孔上却带着些晦涩难懂的神情,有些矛盾,却还有些释然。


伏见沉默了好一会,低垂的眼睛没有焦点般的看着手中报废的终端机,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一片赤色的火海,而在那火海中,是一头火焰狮子,他缓缓抬起头,回视着宗像礼司:


“…我……一点也不害怕。”他所害怕的王,或许该说是害怕的人,只有一个人。那是比伏见仁希还要让他惧怕的人。只是在他身边都会令他坐立不安,像是闯进了狮群的猎物一样,不可抗拒的惧怕着。


似是若有所思,宗像幽深的目光从伏见身上收了回来,他环视了这间狭小的屋子,然后没一点商讨的意向,直接干脆利落的就将他之后的生活安排了下来,“单人宿舍的基本家具、电器制品、日用品都是齐全的,今天就能供你自由使用。把私人用品最低限度的打包吧。20分钟应该足够了吧?我在外面等你。”


“哈???”伏见一脸莫名其妙,“等、慢着!你在说什么啊?我没说过要换氏族这种话吧?你到底在擅自决定些什么鬼啊!?”


“如果有空在这里废话那还是快点着手准备吧。”他叹了口气,“我并不想长时间留在这里,令人不快的男人正在朝这里走来。”


“令人不快的男人……?”伏见疑惑着,可是下一秒,他就知道宗像礼司口中的人是谁了。


散漫却又有标志性的脚步声,以及那熟悉的烟草味,似乎是为了应证他的猜想,那个有着一头嚣张红发的男人就叼着香烟靠在了大开的门框上,懒散的鎏金色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视线停留在了他那看不顺眼的对头身上。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懒散的大猫似乎有些不高兴,可能是因为看到死对头的原因,他吐出烟圈将烧到一半的香烟丢在脚下狠狠的撵着。


“你不也是么。是担心自己的族人安危,所以来看看情况么?可别说是清晨散步这种可笑的言论,懒散的你竟然还会出来走动,真是稀奇。”


宗像礼司挑着眉,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周防尊看了一眼还处在呆愣状态的伏见猿比古,呼噜噜的声音从喉咙里涌上来溢出嘴边,像是大猫轻笑了一声,“哼。”


“去外面说吧,这里空间太狭小,和你共处一室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真的很不舒服,宗像还皱紧了眉头,满脸的不悦。


“呵……“低沉的声音不屑的嘲笑,”还真是装腔作势的阴险眼镜啊。”


不过令人出奇的是,周防尊竟然就真的走了出去,不过在走之前,他朝着伏见所在的方向说了一句,“伏见,你也出来。”


或许是听见了这声辨别性非常强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伏见猿比古这才从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惊吓中回过神来,磕磕绊绊的叫了声,“尊、尊哥?”


没有回答,因为那个人已经走出去了。而宗像礼司也朝着伏见点了点头之后,也走了出去。


房间内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为什么……?”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他现在混乱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的发展情况啊!他有点小崩溃。尊哥他会不会误会他和scepter4有什么来往?如果真的被误会了,那他要怎么去解释啊?如果他解释了,尊哥他会相信么?等等,其实他和scepter4也没有什么往来吧?今天完全是宗像礼司那家伙的计划吧?所以其实和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啊啊啊啊!要疯了!


崩溃的爬下床梯,走到外面才发现其实外面的气氛也没有比刚才屋内的气氛好多少,只不过是相比屋内的空间要大了不少,但这也代表着两个人动起手来的概率要大了好几个百分比。


可能是在他走出来之前这两个人就已经说了不少内容了,因为宗像礼司已经在向周防尊检举他擅自将别的王招惹入室的问题,并且还擅自加上了“对于那些伙伴意识过剩的人来说,他这种存在很可能会是破坏团结与信任的重要因素”,这种话,伏见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口反驳,“不对!这明明是你擅自强加的!”


“你这个人屁道理还真多。”就像是狮王一声怒吼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在这声怒吼之下消失无踪。


周防尊拿出香烟,用手指点燃,在吐出一阵烟雾之后,金色的眸子注视着伏见猿比古,“伏见。”


他说:“理由什么的无所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伏见猿比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防尊的话。只是一脸无措的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孔。


可偏偏这个时候,宗像礼司又开口叫他了。


“伏见猿比古君。”


然后便是语出惊人的话,“我郑重其事的邀请你能否来我的《SCEPTER4》效力呢?”


伏见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种应该是极其难为情的话你能说的这么理所应当啊?可是当那双隔着镜片也能看的清楚的藤紫色眼睛一眨不眨的认真注视着自己时,那干净清澈,却又幽邃沉静的眼睛好像拥有一股奇妙的魔力,像是深海的漩涡,又像是宇宙中的黑洞般,要将人吸进去。


“……这样啊。”


一如往常一样的懒散声音有着少许的倦怠,常年吸烟而导致的沙哑却极富有磁性的烟嗓像是暮日十分的夕阳,不似初阳的清脆,也不似正午的明朗,有的只是属于夕阳即将落下的那份低沉。


这个人用这种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毫不留恋的转头离开。伏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结下这种定论,为什么要用这种了然的语气就直接敲定了他的结果?他明明没有做什么想要表达自己立场的事情啊。


可是当他低下头,却发现原本并在一起的脚,正在向宗像礼司那一边偏移。


他愣怔的看着,原因到底是什么?他怎么也想不清楚。是因为惧怕尊哥么?所以想要逃离?还是因为是被青之王吸引了?所以想要试试看他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不知道。


没有理由。


不管如何,他的确是偏向宗像礼司那一边了。


或许,是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八田……美咲……”


命运还真是奇怪呢,它总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从背后狠狠的推你一把。


它不会去管你这一步迈向的将会是何方,也不会去管你迈出的这一步是好还是坏,而当你回过头时却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来时路是哪一条。


无论你要经历什么,无论你最终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命运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只会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偶尔,还会在来推你一把,最终迈进的是地狱还是天堂,得到的结果是希望亦或者是绝望,全都不过是命运和你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自那天之后,伏见就搬到了scepter4的宿舍里,虽说是个单人宿舍,但实际上不过是将双人宿舍里的另一张床搬走了而已,没了另一张床,这个单人宿舍的空间还是非常可观的。只是伏见并不习惯睡单人床,所以他要求将他的单人床改成了那种拥有床梯的上下床,而他依旧是照常的睡在上铺,只是这一次是彻底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HOMRA所在的位置正处于一个三岔路口,相对的两边是两条不怎么宽阔的小巷,而另一边就是宽阔的马路,伏见站在相隔了一个街区的角落里,背靠着那破败的墙壁,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个只比他腰部高出半个头的小孩子。


“……不进去吗?”小小的人仰着头,大大的红色眼睛像是两颗透亮的红水晶。伏见并不愿意与她对视,那分外的干净,透彻,像是能透过人的本质看向最深处的灵魂般的眼神,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所以他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她。


“不想进去,而且,如今的我也没有资格进去了吧。”他有些自嘲的说。


安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伏见的眼神有些难过。


“你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会离开的事情。”伏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看着和这个被赤组的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他其实并不喜欢小孩子,因为小孩子总是即难缠,又听不懂人话,无论是怎样通俗易懂的道理,他也不会去听,所以他一直都讨厌小孩子。


但是安娜是不一样的吧。因为不想去看那双眼睛,所以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有预感,隐隐约约的,感觉猿比古可能会在不知道什么离开这里……”


“是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预感的?”


“从一开始……”安娜低落的回答。


“哈,那这么说来,你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我是个叛徒了。还真是有够讽刺的。”有些伤人的话从伏见的嘴里说出来,但是对于安娜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她只是认真且简单的反驳说,“但是我一点都不希望会这样,我希望猿比古能留在吠舞罗……”说着,她的声音有低了下去,“但是,猿比古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对吗?”


“……”伏见没有回答他,但是却罕见的正视了安娜。


直到从酒吧门口传来了草薙出云呼唤安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伏见轻轻的叹出口气,语气不是那么温和,“回去吧,草薙先生在叫你了。”


“有要和出云说的话吗?”安娜问。


草薙先生么,伏见想了想,有些话,即便是现在说出口也没什么用了,所以还是不必了。


“……没有。”


“那么多多良呢?”


“也没有。”


安娜抿了抿嘴,“美咲呢?”


“……我会自己和他说的。”那边的草薙出云又叫了好几声,甚至是有想要众人出去寻找的打算了,伏见也不免的开始催促安娜,“快点回去,再不回去我就踢你了啊。”


红色的人影在自己的眼前跑过,他的眼中,只留下了一抹刺眼的红色,但却也转瞬即逝,他和吠舞罗的缘分,终归是到头了。


“猿比古。”


伏见从墙壁上起身,转过来看着站在街口的安娜,“还有什么事吗。”


“没关系吗?”


“什么啊?”伏见皱着眉头,似乎不怎么明白安娜所指的是什么。


“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可怕的东西了吗?”


伏见楞在那里,安娜的话像是一根刺,猝不及防的扎在他心口上,原本已经打算彻底封禁的东西似乎又顺着那个伤口溜了出来。他不自然的咽了下喉咙,语气有些恶劣,“你是想说我看到怪物了吗?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可没有幽灵那种东西。”


真的没有吗?他反问着自己,他对安娜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幽灵,可是他却没办法给自己一个能让他真是确信的肯定答案。病毒的确已经没有了,但是他内心里的那个幽灵呢?他也跟着消失了么?怎么可能,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内心里的那个幽灵,恐怕会跟着他一辈子。


强烈的注视感让伏见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一幅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里除了坚决还有担忧,真是个麻烦的小鬼。


“没关系了,怪物已经被我消灭掉了。”


可是得到这样回答的安娜却否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哦,怪物依旧还在,并没有被消灭掉。”


“什……”伏见愕然。安娜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那边的草薙出云似乎真的准备叫人出去寻找安娜了,安娜又朝前面小跑了两步,对伏见说了最后几句话,“猿比古,一定要小心。怪物就隐藏在你身边。”


小小的红色身影向着那个充满了赤色火焰的地方跑去,伏见看着草薙出云在看到安娜之后终于放下心来的表情,开合的嘴角似乎是在问她到底去了哪里,而小孩子时不时的摇头,又偶尔的点头,最终在踏进酒吧门口的时候,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角落里的他,有不舍,也有难过,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可那又怎么样?


或许以后再见面,就是敌人了吧。


与八田的见面并没有间隔太久,依旧是在这阴暗的小巷里,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两个人都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八田说他忘记了他们的荣耀和信念,八田说他背叛了他最爱的吠舞罗背叛了尊哥也背叛了他,八田说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八田还说他恨透了自己,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不想反驳什么,他也不想去解释什么,无意义的东西无论你如何去说,都一样是没有意义的。


他只是笑着用赤色的火焰烧毁了锁骨上的印记,灼热的高温在触及到苍白锁骨的那一瞬间就刺啦一声的冒起了白烟,可是伏见就硬是忍着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将那个对方口中所说的荣耀和信念抓毁的干干净净。


手指脱力的垂下,意识有些游历,明明已经痛到快要虚脱了,可是他却还是在笑着。


他笑着说,“看啊,你最引以为傲的信仰和荣耀已经被我毁的一干二净了。”


他笑着说,“恨我吗?Misaki?恨我毁了你最珍贵的东西吗?”


他笑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突然有点想念伏见仁希了,想念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他自己,为什么他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一点呢?无论是最初的仁希,还是最后的仁希,明明什么都已经改变了,却唯独那双眼睛里一直一直都能倒映出他自己模样。他不想去懂那双眼睛里面的神情,他只是有些想念那种只有他自己的感觉,只可惜伏见仁希已经死了,他再也看不到会有第二个人能那样注视着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么——


“来恨我吧,Misaki,既然你想要宰了我,那么我们就来看看,最终到底会是谁杀死谁呢?Mi~sa~ki~”


真是期待啊,从来没有真正交过手的你我,如果真动起手来的话,谁会取的最终的胜利呢?


这将会是一份盛大的赌约,而赌注,就是你我各自的性命。


“拼尽全力来杀死我吧,Misaki~”







曾经的少年们站在那巨大的飞艇之下,明知道是遥不可及,却依旧想象着有朝一日如果能登上那艘可以承载他们沉重梦想的飞艇那将会是怎样美好的光景。

只是时间在前进,而人也在改变。


曾经的少年们如今已经分崩离析,向着未知的道路独自前行。究竟是谁的错,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他们不知道自己所选择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他们也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他们更加不会知道,在他们所选择的这条路的终点,在某一个未知的时刻,终将会迎来属于他们自己的归宿。

是一生,也是一辈子的最终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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